说完之后,顾云烈不敢听小九会说出什么,大步流星走出牢房,仓皇得像是逃离。
可落在木叶的眼里,就是顾云烈绝交地将她一人留在这里,毫不犹豫地将她交给苏慕宇。
走出地牢后,顾云烈将曾经空了的葫芦瓶,往守在门口的侍卫手里一抛,一语不发,也不去找苏慕宇,径直回了自己的房间。
等走到自己的院中,手抚在木门的瞬间,顾云烈才发明自己的双手抖的厉害。
他靠在门上缓了片刻,方才在手上使劲,推开了房门。
房中有两个人等着他,正是齐宇和庆义。听到房门被推开,他俩一起抬头看向顾云烈。
顾云烈以为他们是有什么军中的事情要与他商议,但他今晚委实没有任何气力再和兄弟们说话,他只念自己待一会儿。
可在他开口叫两人退下之前,庆义先猛然起身,逼问道:“老大你去看新月了?”
顾云烈被他问的一愣,下意识点了点头。
庆义闻言,额头蹦起青筋:“苏慕宇说你要给新月下药,你别告诉我这是真的!”
若是平居,顾云烈会好好考虑考虑苏慕宇此举是何意,但现在,庆义问的话让顾云烈根原来不及反响反映这些。
看自家大帅沉默不语,庆义更是急得眼都红了:“你当真,当真给新月下药了?”
“是。”顾云烈强压住心头的苦楚,沉声回答。
庆义听到这个答案后,就念冲上去揪着顾云烈的领子,让他看着自己的眼睛再回答一遍。
齐宇眼疾手快推住了庆义,但自己也是愤怒,冲着顾云烈吼:“苏慕宇给你开什么条件了,你答理他做这事?”
兄弟的逼问变成了压垮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,顾云烈压抑了一整晚的强烈表情再也按捺不住,忍不住反驳道:“她是我妹妹,但凡我还有其他举措,我怎么会对她下手?”
他的语气还是往常那样冷静,但齐宇和庆义都察觉到他远没有皮相上这样安静,而顾云烈说的这句话也让两人稍微冷清了些许。
顾云月六岁被顾云烈带到军营,几乎是齐宇他们看着长大的,虽然跟着顾云烈出生入死的烈月军兄弟们都宠着新月,但确实没人敢说自己比顾云烈更在乎顾云月。
齐宇才意识到自己轻诺寡言,顾云烈怎么可能会因为苏慕宇,而对新月做这样的事,但他还是不理解:“大帅,那可是新月啊!你怎么下得去手?!”
顾云烈冷笑两声,声音里带着尖锐的恨意和不甘:“我能怎么办?若要救她,我顾云烈豁得出这条命,你们能豁得出这条命,可一旦通敌的罪名压下来,死的何止是我们?顾家九族七百四十两条人命怎么办?齐宇你死后的齐家怎么办?三万烈月军怎么办?你让我怎么拿这么多条人命换小九儿一人活命?!”
他呼吸急促,胸膛起伏几次,继续说:“抛开这些,就算我救了她又能如何?我能护住她这一次,她回了西凌怎么办?谁护着她?她自己本事再高武艺再强,西凌王念要杀她,她能怎么办?”
每一个问题都尖锐如刺,顾云烈自己回答不了,齐宇和庆义也念不出答案。
顾云烈气焰万丈地问完,心头的怒火随之燃尽,只余下灰烬,他长长叹了口气:“我没举措,我念要她活着,就只有这个方法。”
自追随在顾云烈身边以来,齐宇和庆义从没睹过这样的顾云烈,今夜他身上的自责和痛苦的确能被真实地触摸到,如海潮般澎湃地从他身上涌出,将整个房间淹没,让每个人都感受到窒息的痛苦。
一时间谁都没有再说话,良久之后,齐宇像是被人抽去了脊骨,再也站不住。他疲乏地坐下,靠着书案的一根桌腿,以此支撑自己不至于滑倒在地。他把头靠在桌腿上,微微仰着,感喟普通说了一句:“今天,本该是新月及笄的日子。”
他的声音很轻,像是可以随便被夜风吹集的尘沙。
但房中没有风,所以这些沙粒一样的字句,就落在了顾云烈的心上,把他跳动的心磨得鲜血淋漓。
苏慕宇要是能看到顾云烈现在的模样,必然会同病相怜。
不过,虽然苏慕宇看不到,但他听到了自己两个手下的汇报。
侍从说顾大帅面色一般,虽然没让人跟进地牢,但是不过一会儿就出来了,他俩也进去检查过,木叶确实是曾经中毒了。
苏慕宇心中觉得好笑,顾云烈哪里是面色如常,分明是强撑着罢了。
今晚的苏慕宇表情大好,他决定趁热打铁,不给木叶反响反映的时间:“去把木叶从牢里提出来,带到我房中。”
两个侍卫听令就要下去,苏慕宇叫住两人,又叮嘱了一句:“来去小心,别叫烈月军的人晓得了。”
不出一盏茶时间,木叶曾经被带到。
与前些日子看到的木叶不同,苏慕宇能较着感到到,虽然外表没什么大的变化,但木叶眼中的光没有了。
连身上那种桀骜不驯的气势也消失得一干两净。
注意到这一点的苏慕宇,莫名念起外祖家的那尊白玉不雅音像,这尊不雅音像曾被他打落,碎了一地。
就如现在的木叶。
实在那尊不雅音像并不是苏慕宇不小心打碎的,他喜欢看到那样精美绝伦的玉器被击碎的模样,这会给他带来无与伦比的快感。
将木叶这样的人击溃,能带给他同样,但强烈得多的快感。
苏慕宇居高临下的看着木叶,赏识着她现在的模样:“木叶,今日你有什么念对我说的吗?”
木叶的声音哑得厉害:“你念听什么?”
这句话说的并不在苏慕宇的预料之外,他只觉得好笑,一瓶落回而已,就能让他最讨厌的一对兄妹被攻击成这样。
“那就把你与烈月军暗里交往的事情都说出来吧。”苏慕宇在自己宽大的座椅中往后一靠。
在木叶开口之前,苏慕宇示意身旁的侍卫拿了笔墨,要将木叶说的话做口供记下来。
木叶的声音平淡,没有一丝波动,的确不像是一个小姑娘的声音:“我在泰定关假死,顾云烈尚不知情。是在我出使南宛,并去顾府时,才与顾云烈有所联系。”
苏慕宇眉眼中的得意之色的确按捺不住,让木叶先停下,对着正奋笔疾书的侍卫提醉:“听清楚没有,一字一字都记下来!”
跪在地上的木叶继续说着:“在西凌之时,我与烈月也一直有联系。此次出征,也是我和顾云烈合计后的决定。从盛京动身之后,渡冬关主帅韩霖传信与我,说他是沈尚书的人,是以我与他商议,支配好了夺回渡冬关以来的这些事情。”
侍卫的笔就是一顿,有些无助地看向苏慕宇。
苏慕宇脸上的笑意还没来得及褪下去,咬牙切齿地呵斥:“木叶,本王叫你如实说,没叫你疯狗似的乱咬。”
他伸手将侍卫手下的纸扯过来,扔在火盆里烧了:“重新写!”
又转向木叶:“从你回西凌开端,重新说。”
木叶顺从地换了一套说辞:“我回西凌之后,也与顾云烈私底下有联系,他告诉我,南宛要派兵出征西凌,此战是为了给三皇子镀金,增加一些政绩,好将其他皇子比下去。叫我少带些人马迎战,故意输给南宛军。”
“啪!”苏慕宇将桌案狠狠一拍:“木叶,你不得胡说八道!”
他从座位上站起来,走至木叶面前:“你该晓得,本王给了你这个报仇的机遇,不是叫你恩将仇报的!”
一直跪着的木叶到此时才抬头看向苏慕宇,今夜她委实没有气力再去嘲讽苏慕宇,但也强撑着在眼中流露出一些鄙夷:“苏慕宇,今夜之事,我固然恨顾云烈,但我为何要因为恨他就随了你的意?分明我更恨的人是你。”
苏慕宇一时气结,这样的口供底子没用,就算他只取前半段,强行让木叶按了手印,她也会在建昭帝眼前翻供。
如果木叶在父皇面前反咬一口,沈家要么说木叶一派胡言,将顾云烈的罪名也一并脱去。要么沈家和顾家一起,遭了建昭帝的隐讳。
苏慕宇心里恼恨,自己方才怎么会觉得木叶像是破碎的白玉不雅音像,她分明就是一把剑,就算碎了,还是能伤人。
“三殿下,要舛讹她上刑?她现在没了功夫,烈月军的人又不晓得她在这,咱们怎么做都行!”一旁的侍卫上前,虽然是在提醉苏慕宇,但并未刻意抬高声音,而是叫木叶听的清楚。
看着木叶的表情,苏慕宇就晓得,如果一开端木叶不会在重刑之下屈服,那现在也不会,动用私刑只会让木叶淡记刚刚产生的对顾云烈的恨意,除了出口恶气之外,对苏慕宇没有任何其他利益。
可侍卫有一句话提醉了苏慕宇,今夜木叶是被偷偷带到自己房中的,而他也给烈月军里的齐宇庆义等人,透露了今夜顾云烈要对木叶做的事,念必此刻烈月军的人中也没空来管木叶。
他做什么都行,没有人会发明,没有人会来救木叶。
“你们都出去。”苏慕宇挥手叫两个心腹退下。
两个侍卫猜到自家主子的心思,并不多说,干脆地倒退出房间,还叫门口守着的人离房间远一些。又在整个院子外面都支配上自己的人,确保房中发生的任何事情都不会被烈月军晓得。
苏慕宇将木叶打横抱起,狠狠扔在床榻之上。
木叶不停挣扎着,伸手掐住苏慕宇的吐喉。
若是平时,木叶大可以直接拧断苏慕宇的脖子,但她刚刚吃了落回,身上一点劲都没有,在苏慕宇的脖子上连个指甲印都留不下。
苏慕宇狞笑着取下腰带,将木叶的双手牢牢缚住:“木叶,你若现下服软,本王可以放过你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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