结界开启,寡人皆是同辈中的佼佼者,自不会错失那先机,不过几次呼吸间,便皆已是来至那通道入口处。
却此时,那渡生殿的柳子安当先一步来至那入口正中处,只睹其双臂大张,面带一丝诡异弧度,言道:“诸位道友,莫要心急啊,贫道有一提议,不知诸位可愿赏光一闻?”
“柳子安,你又在盘算些什么?”
“呵呵,蔡仙子,何处来的这么大火气?”
蔡景歆并不与他纠缠,微一偏首对死后言道:“涵衍。”
闻言,郁涵衍微一颔首,而后便是自所立那处失了踪影。
眼睹此景,柳子安目露戏谑之色,右手之上忽得现出一团黑色烟雾,随即便是对身侧一处无人之地重重拍去。
“哼。”
闷哼声起,郁涵衍身形自那处显露而出,却睹其手中执一短剑,显是欲要自暗处袭杀那柳子安,但不知为何竟是被识破了踪影。
郁涵衍顿住身形,正欲再度上前,却听闻死后蔡景歆言道:“涵衍,回来吧,此人不是你一招半式便可拿下的。”
“是。”
待郁涵衍回至原处,柳子安再是扫视一圈,而后言道:“如何,现下诸位可愿听贫道多言几句了。”
“柳真人,你便快些说罢。”
“哦?两位应是艮山宗的道友吧,敢问尊姓大名?”
先前说话的乃是艮山宗今番来此的两人中稍矮那一位,其听闻柳子安所言,面色一滞,而后言道:“柳真人…”
却此时,艮山宗另一人上前一步插言道:“贫道石勇毅,这位乃是舍弟石勇昌。”
“哦~却是未曾听闻。”
闻言,那石勇昌再难忍让,怒声道:“你莫要气焰万丈!”
“阿弟!”
“两哥,此人分明是存心寻事!”
石勇毅摆摆衣袖,而后冷言道:“柳真人,还是快些说说你那提议吧,莫要在这耽放时间了。”
“呵呵,诸位,念来之前诸位门中长辈已是将这禁制的奇异之处交代清楚了吧?”
“柳真人何须在那旁敲侧击。”
“牧道友既是开口,那贫道便就直言了,以我等这般人数,那最后一道关隘必是要筛去几位道友的,不过贫道以为,现下便是筛去一些人也未尝不成。”
言罢,柳子安再是将眼光看向艮山宗两人,而后言道:“两位道友,觉得贫道说得可还有些事理?”
“柳子安,你这是什么意思。”
“石道友,你我都是聪明人,这天材地宝能者得之,你两人便就自行退去吧,若是贫道出手,那可就不好看了。”
睹此情景,场中诸人却是并不为之所动,只是各占一处冷眼旁不雅。
“柏兄,你以为这柳子安意欲何为?”
听得樊晚秋传音,柏叫鸿微一哂道:“无非是为了之后夺泉时少些意外罢了,我等先静不雅其变便是。”
“嗯,便就这般。”
两人传音之际,柳子安三人那处却已是到了那不成调和的地步,只睹那石勇昌目眦欲裂看向柳子安,而后怒声道:“两哥,毋要再说了,便就与这不知天高地厚之人做过一场罢。”
“石道友怕是搞错了,何时这主动之权在你两人手中了。”
言罢,柳子安周身便是升腾起一股漆黑烟雾,待黑雾集失,其却已是自那处失了踪影。
石勇毅面色微凝,急急言道:“阿弟,小心了。”
“是,两哥。”
言语间,两人却已是脊背相贴立于原地,手上印结翻飞不止,不过斯须间,便睹一道如山岳般的虚影将两人罩定此中。
“樊兄,你不雅柳子安以及先前那郁涵衍遁法如何?”
“单论遁法精妙,皆是不在我曜阳宗‘浮光掠影’之下。”
“确是如此,看来这两人在其宗内皆是职位颇高,柳子安乃是渡生殿祖师一脉便就罢了,倒是这郁涵衍,一介外姓,却不知为何被这般重视。”
“柏兄,这艮山宗地处西辰艮洲,向来以诸般道法中最善苦守的土法睹长,念来这三人一时间是难分胜背的,为何不睹有人乘机而动。”
“呵呵,樊兄,这却未必啊。”
“哦?柏兄这是何意。嗯?”
樊晚秋正困惑时,却睹一道漆黑利刃自石勇昌头顶直刺而下,利刃所过,那守御道法竟是未起半分效用。
值此生死攸关之际,石勇昌低吼一声,而后便睹一块破旧石碑自其眉心处疾射而出,斯须间变至巴掌巨细,将那黑色利刃堪堪挡下。
虽是将柳子安攻势暂且挡下,但石勇昌那处却也并不如何轻紧,只睹其气息繁重,额头上道道青筋凸露而出,显是颇为费劲。
自家弟弟受袭,石勇毅自是不会坐视不理,当那石碑现世之际,其立是自袖中唤出一包覆关节的拳套附于双手之上,而后便就猛一转身往柳子安那处全力击下。
一击未能得手,柳子安却好似早有所料普通,眼睹石勇毅重拳袭来,其手腕微一翻转,而后手中利刃便是以一诡异弧度正正击在那拳套中指关节之上,凭此一击,柳子安身形于空中微一变向,而后便是欲要再度隐去身形。
“哪跑!”
柳子安那一击虽是仓促,却仍旧是势大力沉,但石勇毅这处却只是身形一滞,不过喘息间,其便又是欺身而上,将那柳子安牢牢定在原地。
石勇毅本道自家已是逼得那柳子安束起手脚,如此缠斗有十数息,其却是隐隐觉出一丝欠妥,但斗战之际,其已是无暇思虑过多,只是运拳如风全力往柳子安那处打去。
再过有十数息,石勇昌那处已是气息尽复,只睹其自袖中唤出一对八棱紫金锤,而后便就足下重重一踏往那处战局奔去。
刚至近前,石勇昌却是听闻自家兄长一声痛呼,而后便睹石勇毅急急退至战局之外,看其双手,竟已是血肉含糊,白骨可睹。
“大兄!大兄!”急急上前扶住自家兄长,而后石勇昌便是切齿责问道:“柳子安!你对我大兄使了什么腌臜手腕?”
听闻此言,柳子安眸中寒光一闪而过,冷声道:“小石道友,令兄棋差一著,你做此言论却是失了你艮山宗的颜面。”
“你!”
“阿弟,莫要再说,确是为兄技不如人。”以遍布伤痕的右手拦下石勇昌后,石勇毅直直盯向柳子安言道:“柳真人好手腕,我兄弟两人自愧不如。”
“大兄,他若未使那睹不得光的手腕,又怎能破了你那素银拳套?”
“阿弟,柳真人手中那短刀乃是绝灵哭魂刀。”
“绝灵哭魂刀?”石勇昌闻言颦眉思索片刻,而后才是言道:“上品玄器?那又如何!大兄你那素银拳套可是下品玄器啊!”
“呵呵,小石道友仿佛有些困惑啊?虽是你艮山宗‘玄弥石碑’守御之能独步世界,但你所执不过一介残碑,贫道欲要破开却还是有法可施的。”
听得此言,石勇昌心中怒火更盛,厉声道:“竖子狂语!”
“阿弟!”
“大兄莫不是还要拦我?”
“小石道友,你且看看你大兄那双手。”
“嗯?”
闻言,石勇昌立是定睛看向自家兄长,却睹那可怖伤口之上如今却是有丝丝缕缕的黑气缠绕此中。
“这是…哭魂气?”
柳子安眉眼微弯,言道:“不错,你两人现下退出,我家长辈自会为你大兄禁锢住这哭魂气,待我自泉中出来,自会解了此气。”
石勇昌本还欲再言,但眼睹自家大兄神态似已是不清,故而只得忍耐下来沉声道:“柳子安,我兄弟两人可以退出,但你必须现下便解了这哭魂气。”
“呵呵,倒也亦无不成。”
言罢,柳子安将手中哭魂刀祭出,道道法诀打出后,便睹丝丝缕缕的哭魂气自那伤口中飘集而去。
“柏兄,你如何看?”
“樊兄既是念要考较在下,那贫道便就说上一两。”柏叫鸿看眼樊晚秋,复又传音道:“绝灵哭魂刀,相传乃是渡生殿初代掌门未得道时所用法器,本身为一上品玄器,身具‘绝灵’,‘哭魂’两道功效,故而前番石氏两人守御道法未曾奏效,至于那哭魂气,传言中却是可以惑乱神魂的。”
“柏兄之意,此人不过占了法器之利?”
“非也,这绝灵哭魂刀虽是厉害,但那素银拳套却也不是凡品,只是那柳子安,先前竟是将每一击都打在了拳套中指那处,若非这般…”
听罢,樊晚秋沉吟片刻,而后传音道:“柏兄,你能做到那般吗?”
“若是静时,自是可以,但那般凶猛战局中,却是万难做到的。”
言罢,两人皆是看向那柳子安,眼神中流露出一抹深厚的忌惮。
却此时,那石氏两人已是含恨离场,而那柳子安则是再度来至入口之前,只睹其含笑对余下寡人言道:“现下虽仍是人数颇多,但诸位可都非是泛泛之辈,贫道可不肯再做那出力不讨好之事,既如此,那我等便就入内吧。”
“哼,真是费事。”
蔡景歆冷哼一声,正欲迈步,却忽得将头颅往山谷入口处那片浓雾看去,睹此活动,寡人亦是心有所查,齐齐往那处看去。
片刻后,只睹一身着白衣的圆脸少年自那云雾间行了出来。
柏叫鸿本是不甚在意,此刻却不禁轻咦出声:“嗯?九阳道友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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