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三百三十三章：自谋生路
上官陆和书生这是珠联璧合相得益彰，通过印证对方的阐发和猜测，都察觉到事态的严重性，五羊关被遗记抛弃的可能性不是没有，甚至是无从辩解的事实。
如此，五羊关乃相当内全部人，只能自求多福，生死各安天命，不能再寄盼望于朝堂援兵，更不能寄盼望于鞑子主动撤兵，自强，才是唯一出路。
“徐前辈、陆哥，着急找我什么事情。”魏鹏进入角楼，同书生睹礼后，笑呵呵问道。
“鹏子，先坐吧，待其他几人过来再说。”上官陆摆手示意道。
“啊··哦！”
魏鹏也察觉到角楼内气氛有些舛讹，特别是上官陆和书上两人脸上那未曾集失的凝重和忧愁，静静坐下默默等待。
很快，屠夫和长虫及老齐头先后进入角楼，书生在三人坐定后，这才开口道明请他们来此的目的，也就是他同上官陆方才的那番猜测。
书生话音未落，魏鹏主动将自己所知晓的一切犹如竹筒倒豆子，毫无保留，道：“几位前辈、陆哥，对于各郡氏族，我也是知之甚少，仅限于年幼时父亲曾对我念叨过的那些，戋戋浅闻小睹，还望有所相助。”
“夏之九郡皆有九大氏族把持，但九大氏族对于郡内事务实在很少过多干涉，但若在郡州为官，必须得到九大氏族或是依附于他们的氏族撑持，这种影响是润物细无声般潜移默化的渗透和影响，不显山不漏水，却是当之无愧的霸主。”
“实在，夏族历朝历代的皇族对各郡的掌控强弱有别，但都仅限于寻常政务而已，譬如各郡军伍，以当今神雀朝而言，看似各郡都指军兵附属于五军都督府统辖，乃神雀朝都指军兵，可实质上各郡真正的精锐，皆归属于氏族。”
“再说朝堂上，位居极品的四殿两阁六学士，特别是殿阁学士之首的东渊阁大学士，一人之下万人之上，已是位极人臣。但现实上，殿阁学士的任免却不是坐在御座上的那位九五之尊，反而是九大氏族。”
“还有敕勋封爵，但凡封公，必须经六大学士一致认可同意，实在是需六人死后的九大氏族点头。”
······
魏鹏所言，涉及太多夏族隐秘，同时他对于这些隐秘的晓得，正如他所言那般，冰山一角浅知拙睹，但这些对始终未曾听闻的书生、屠夫、长虫而言，已足够惊恐。
阅历决定眼界，而眼界决定高度。
正如屠夫这般，难以置信地震惊后，无法理解下是下意识地否决，道：“魏小子，那就奇异了，若王、荒两郡被两大氏族视为自留地，怎会容忍鞑子的存在，整整三个月啊？”
“张前辈，九大氏族隐匿遁世，神龙睹首不睹尾，无从猜测。或···或是底子未曾将鞑子这两十万大军放在眼中？”魏鹏一时间也不知该如何回应屠夫的质疑，给出一个不是答案的答案。
“这···”
屠夫直感异念天开，有些难以接受，反问道：“怎会呢！十几近两十万大军，就连隼级大圆满境勇士最少也有两十人了啊，两大氏族怎会坐视不管呢？至于他们未曾知晓，这便有点扯淡了，一郡霸主般地存在，定然对郡内风吹草动都了如指掌，怎会不知南关下翻江倒海声势浩大的鞑子呢？”
······
屠夫同魏鹏的争辩，何尝不是书生、老齐头、上官陆、长虫四人的困惑，而就在两人争吵不休之时，此前沉默不语的长虫突然开口打断，道：“屠夫、魏鹏，他们那般的存在远非我等所能念象，多思有益。眼下关键是，自我求生，弃子如何求生，当由弃子说了算。”
“长虫，你是不是晓得些什么？”
长虫满含深意的话语一出，立即引起书生几人的注意，话虽是书生问出口，但除却上官陆外，其他全部人看向长虫的眼光，多了一道审阅的味道。
“无需看我，看我我也不会多说什么，难得糊涂，许多事情还是不晓得为好，徒增烦恼。”长虫对书生几人异样的眼光毫不在意，眼光深邃看向上官陆，意味深长叮嘱道：“抓紧操训骑阵军卒，秘而不宣，全力以赴谋求生路！”
“长虫，你···”在座若论谁的求知欲最强，老齐头义无反顾，急得抓耳挠腮的他可不会这般随便废弃。
“老齐头，长虫言之有理，切勿纠缠不休。”
当长虫说出难得糊涂，屠夫瞬间明悟此中的玄妙，一把推住坐在他身侧的老齐头，语气更是前所未有的严肃。
自始至终，上官陆是一言不发，事情的严重性和严峻性，远超预期，特别是魏鹏所言那些，他同样也是闻所未闻。
这些年，他不是潜心修习，便是静心肄业，特别是在药郡国学府和京城国子监那些年，更是两耳不闻窗外事、一心只喜典籍书。未出国学府，因仗义出手而去了京城，此后一诺为卒到了五羊戍边军寨血狼所，再之后，同样是未出国子监，便再临五羊，彻底成为边军一卒。
人，贵在自知，知己之长、明己之短。上官陆对自己有一个清楚的认知和精准的定位，这一点，尤为可贵。
正因如此，上官陆能力让出身崇高身世坎坷的魏鹏，成为亲密无间肝胆相照的异性兄弟。更能够令书生、屠夫、老齐头等一寡先天境武者，心悦诚服。
这时，书生凌厉的眼光投向尚不甘心的老齐头，肃声告诫道：“此间所言，仅限我等几人知晓，绝不成外泄，最好烂在肚子里。”
直至老齐头服软，书生这才将眼光转向上官陆，轻声道：“小主子，还是给他们说说你来的目的吧！”
上官陆缓缓点头，直言道：“军关骑阵操训即将完毕，得益于此前血狼卫寨谋求军关时的一应筹备，我计划将其首战之敌定为南关外的鞑子。”
“小主子，是王郡幽谷州境内那处倒扣的谷地？”难怪就连王浑也称赞书生之谋，上官陆话头一开，瞬间便猜测个七七八八。
“是！”
“小主子，念我们如何做？”
“以谷地为基，人为打造天陷，灭杀鞑子骑兵的同时，查探鞑子的真实意图！”
“以何为饵？”
“骑阵，五羊骑阵！”
兵力天差地别对比悬殊的事实面前，纵然是一直对上官陆信服有加未曾有过质疑的魏鹏，也难以被上官陆坚定自信的语气说服，出言提出他的担忧，道：“陆哥，就算你将当下操训军卒全部留下也不足两千人，尚不足两阵，南关外可是将近两十万鞑子，这···这是不是太甚冒险了呢？”
“鹏子，你是念说鸡蛋碰石头吧！”上官陆毫不避讳，直接将魏鹏难以出口的话说了出来，笑声事后，异常自信解释道：“鹏子，你难道没有发明，齐老爷子那边的先天牙士有几人还在军关？早就出关入君山了，且携带大量加了料的嗜血霹雳弹。”
“哦、哦···怪不得呢！”
老齐头安生下来，屠夫这能力够得空，迫不及待提出他的困惑，道：“小主子，具体说说吧！究竟谷地变天陷，所需人力、财力、物力甚巨，这些恰好是我们力所不能及的。”
“亲临实地察看，条件不允许。但自堪舆图来看，此地邻接君山南麓，木柴可不会短缺，背靠君山，财力、人力更不是问题，唯一的问题和关键，是时间。”上官陆神色坚定，侃侃而谈道。
“小主子，我有两问。其一：骑阵军卒成为武者，还需几时日？其两：骑阵成军，不管是一阵还是两阵，主动出击，军关吕、白、张三位允许吗？”书生一阵睹血，问出骑阵出关最慌张的前提条件。
“不经风雨难成人、未经洗礼堪为卒，军关吕营正、白典、张监三位大人多年戍边皆为知兵之将，深知操训精兵同百战之卒的差异，况且，武者骑阵，战力岂可等闲视之，焉有否决之理。至于成就武者，时不晚矣！”
“好，既如此，屠夫所虑如何解决，谷地又如何布置为天陷？”书生紧接着提问道。
上官陆毫不迟疑，和盘托出自己的计划和筹划，利与弊、定数和变故，无所隐瞒如实道出。
“从堪舆图来看，谷地周遭地势开阔平坦，那处谷地便显得愈加突兀，就算人为作以改变，鞑子当不会发明异常，究竟就算鞑子处心积虑，也难以做到管窥蠡测的地步。”
“无亲临，不知详情，此中自有诸多变数。”
“谷地及其周边究竟是山石之地还是沙土之地，谷地深度几何？坑杀鞑子骑兵，深度必须保证不成低于十丈，且谷地需铺制地涩，需借助木柴将谷地完全遮盖，覆以沙石，同周遭普通无两，且支撑所用木桩的粗细需恰到利益，仅可承担一阵之兵。”
“那么，究竟是山石还是沙土，可是天壤之别，若为山石，耗时耗力甚巨，若为沙土，虽搭建容易，但稳固程度却令人担忧。”
这时，屠夫面带喜色，出言询问道：“小主子，可是王郡幽谷州同荒郡五扬州接壤？”
上官陆正色道：“正是。”
屠夫一脸惊诧，立即道：“小主子，那个谷地我晓得，深度应该有十六丈，东西长度约在三百六十丈摆布，南北相距差不多有四十余丈，谷地多淤泥，将耸立尖锐的山石掩盖，若以木柴完全覆盖，这、未免···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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