虽然曾经有了心理准备,可登山之难还是远超三藏的预料。
第两天日落时分,他才堪堪爬到半山腰,再往上就是五座分隔的山峰。
此时的三藏饥渴难忍,满身酸痛,若不是怀着赤诚之心,早就坚持不住了。
看着红日又一次西坠,三藏舔了舔干裂的嘴唇,然后打开水袋小心肠抿了一口,便坐在大石上歇息。
随身携带的干粮虽然还有些,可三藏却不敢吃,因为越吃只会越渴。
五指山底,雪天阳正不息摇头:“师父,你可是给了我个好活!就这位,这要是让妖怪抓住直接啃了可怎么办?”
被囚五指山之后,雪天阳用了整整十年,将女娲石几乎全部炼化。
如今的天地袋中,只有他特意留下的五块石头。
与灵气不同,女娲石蕴含的力量给雪天阳带来了完全不同的体验。
虽充盈全身,却又丝毫不显踪影,若非如此,天劫早就找上他了。
此时的雪天阳修为之高世所罕睹,就算太上老君在此,也能与之一战。
依照雪天阳如今的道行,早已能脱困而出,可为了回到田园,他硬生生忍了下来。
看着绘面中唐三藏干裂的嘴唇,雪天阳摇了摇头,随后伸手一指,一条小溪就出现在不远处的山间。
石头上的三藏觉得恢复了些气力,便挣扎着站起身形准备继续往上爬。
就在这时,一阵潺潺声突然传进他的耳朵。
刚开端时,三藏还以为听错了,如此荒凉的山上怎么可能有水流!
可随着声音愈来愈响,他终于确定不是幻听。于是不顾身上的疲劳,连跑带爬地向水流声爬去。
顺着山坡往西行不过百丈,一条清澈无比的小溪就出现三藏眼前。
先是跪倒在地感激佛祖,然后三藏就将头埋在水里喝了个利落索性。
直到感到再也喝不下去了,他才一屁股坐在地大将干粮袋拿了出来。
吃饱喝足,三藏底本准备即刻解缆,可看着渐暗的天色,最终还是找了个避风的山窝和衣而卧。
第两天一早,三藏用过早饭,又将水袋灌满,这才精神抖擞地朝主峰而去。
当太阳再次落山之时,他终于来到了五指山顶。
五指山虽然陡峭异常,可方圆足有五十丈的山顶却十分平坦,最北边更有一块巨石横卧。
巨石上一幅黄绫,上有六个金光闪闪的大字——唵、嘛、呢、叭、咪、吽。
看到六字真言,三藏口称佛祖,倒身就拜。
合法他长跪不起时,一个声音响起:“就是几个字,用得着这么冲动吗?”
三藏抬头四处不雅看,却照旧找不睹半个人影:“到底是何方妖怪,我佛六字真言在此,若敢放肆,定教你永不超生!”
“拜托你好好看看六字真言还在不在?和尚,此地公民的太常日子可让你这顿头给磕走喽,我看你如何像你的佛祖交代。”
三藏闻言定睛看去,才发明刚刚还在石头上的黄绫已踪影不睹。
合法他准备四处寻找之时,一名两十来岁的男子凭空出现在他面前。
眼睹男子出现,唐三藏就是一惊:“你是什么人?”
男子邪魅一笑:“人?你觉得人会这样出现在你面前吗?”
说完围着唐三藏转了两圈:“这就是传说中的唐御弟,都说吃了你的肉可以长生不老,是不是真的?”
三藏急忙解释:“大王勿信这等荒唐之言,若真是如此,我还会活到现在吗?定是有人念关键贫僧性命,才编制出这样的谣言!”
男子先是嘿嘿一笑,然后不由自立地舔了下嘴唇:“真也好,假也罢,总归是一份血食,吃了总好过饿肚子。”
说完便一步步向唐三藏逼了过去。
三藏被男子逼得不息后退,同时心中暗急:不是说妖怪不能近五指山两十里吗,如今他都到山顶了,孙破天怎么还不显威?
眼睹死后就是悬崖,唐三藏突然道:“大王且慢,请听我一言。”
男子止住脚步:“死到临头还有何话可说?”
“大王可知天庭寡仙的来历?”
睹男子一脸困惑,三藏继续说道:“天庭寡仙多是由精灵修炼而来,他们自生灵智始便潜心修行,一心向善,最终才登上仙台,成就不老之体。”
男子越发不解:“罗里巴嗦的,到底念说什么?”
“大王,若是大王一心向善,最终定能如天庭寡神般成就正果金身。可要是大王杀生为恶,日后恐怕会堕入阿鼻地狱。”
男子听罢睁大眼睛:“我的天,你可真行,为了活命这种话都说得出来!不过这话只能哄哄小孩子,对我没用,所以还是乖乖受死吧。”
说完男子右手一伸,朝唐三藏的脖子就掐了过去。
三藏睹状双眼一闭:我命休矣。
不念就在这时,一个女子的声音响起:“悟空,不得把玩簸弄你师父。”
三藏闻言睁眼看去,睹半空中有一朵祥云,云头上一名仙气飘飘,手托玉净瓶的女子长身而立。
“菩萨,要不我还是回五指山吧,太上老君也说了,就镇压我五百年。我觉得就算再在这里待上五百年,也比送这个老和尚去灵山好。”
雪天阳在和菩萨讨价还价,唐三藏却急速下拜:“贫僧参睹不雅音菩萨。”
菩萨开口道:“唐三藏,西去之路万里迢迢,不光山川险峻,大河无边;更有诸多精怪虎视眈眈。念要平安抵达灵山,需有人一路护持,这孙悟空便是护你西去之人。”
睹三藏看向自己,雪天阳一呲牙:“刚才逗你玩的。”
菩萨哼了一声:“潜心养性两十年,竟还如此顽劣,真该直接镇压你五百年。”
雪天阳闻言一脸生无可恋:“刚刚我都说了,还是回到山下等五百年算了。”
“为何?”
雪天阳眨巴着眼睛,努力回念西游记中孙悟空说的话:“不瞒菩萨说,这位三藏法师一路上定然步步遭难,处处该灾。再加上他又是肉体凡胎,一旦出个意外,到底算谁的?”
“悟空,你到底有何计较?”
雪天阳身形一晃来到菩萨身边:“菩萨,当着明人不说暗话。就下面这位一旦遇到山精野怪,一口就没命了。您可别记了,我就是一个人两只手,妖怪一多,您觉得我顾得过来吗?”
菩萨沉吟片刻:“悟空,说说你的条件。”
雪天阳一拍手:“菩萨就是菩萨,聪明!我陪着他去灵山也不是不可,但你要答理我三个条件。”
菩萨笑着指了指雪天阳:“你可真会挑时机,但说无妨。”
雪天阳伸出一个指头道:“这第一,就是不能给我戴什么紧箍咒,不然我宁可疼死,也不会陪着他去灵山。”
菩萨闻言一愣:“何为紧箍咒?我从未听说这种东西。”
雪天阳眼睛转了转:“您不晓得?那就当我没说!第两个条件就是您能不能给这个老和尚些保命的东西,我真怕一个照顾不到,让妖怪把他吃了。您也晓得的,妖怪吃人可没有那么多讲究,也许抓到了就是一口。”
菩萨点头:“此事好办,我这里有锦镧袈裟一件,由佛祖亲手点化而成。穿戴它不入沉沦,不堕地狱,不遭毒辣之难,不遇血光之灾,你觉得如何?”
雪天阳惊讶道:“还真有这东西!”
菩萨不解:“袈裟乃是佛祖点化而成,除了佛祖与我,再无第三人知晓,你是怎么晓得的?”
雪天阳一呲牙:“肯定是猜得了,这个还用说啊。既然如此,那我们第一个条件就算成了。”
菩萨一伸手:“且慢,这是第两个条件。”
“不是啊,第一个条件底本就是子虚乌有,不能算数!”
菩萨双手合十:“出家人不打诳语,刚刚的第一个条件本就是你心中所念。”
雪天阳一咬牙:“好吧,那就算两个条件了,还有第三!”
说到这里,他看了看天空:“您也晓得我和天庭有些过节,如果他们晓得我保唐僧西去,十有八九会暗中刁难。一旦到那个时候,要是杀几个天兵天将,您可要为我担待。”
菩萨似笑非笑地看着雪天阳:“你准备如何去做?”
雪天阳眼光一冷:“神挡杀神,佛挡杀佛!”
菩萨好像没有听到雪天阳的话:“悟空,我再传你一样伎俩如何?”
睹雪天阳困惑地看着自己,菩萨继续道:“毫毛变化之术,只要一根毛发就能变成另外一个你。”
雪天阳毫不犹豫地摇头道:“以前和您说过的,我不念变成秃瓢,就算还能长出来,拔头发我也嫌疼。”
睹雪天阳不学,菩萨也不勉强:“悟空,西行路上且勿三心两意,等到了灵山得睹佛祖,定能还你正果金身。你如今虽然修为不俗,却是集仙之体,终是出缺。只有成就大罗金身,才算功德圆满。”
雪天阳叹了口气:“菩萨,说句心里话,你口中的正果金身我还真不怎么稀罕。不过你宁神,既然当初答理了您,我必然会将唐三藏送到灵山。”
“悟空,西行路上多艰难,若是真的遇到过不去的难处,我保你叫天天应,叫地地灵。”
随后菩萨又看向山顶的唐三藏:“唐三藏,这就是你的大徒弟孙悟空,他曾经孤身一人大破数万天兵,有他追随你摆布,安心就是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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