李明义便这样在“天”字号牢房内住了下来。在好好地补了一觉以后,李明义便被牢里的差役喊了起来,吃午饭。这“天”字号牢房的午饭十分丰盛,有鱼,有肉,有菜,甚至还有酒。
对于这伙食,李明义显然十分满意,于是他对那送饭的牢卒说道:“老方有心了,这饭菜可以的。”
牢卒点头哈腰道:“公子客气了,您要是还有什么必要尽管说就是。在下必然照办。牢头可是吩咐过的,公子是贵客。”
“暂时没了,这曾经很好了。”李明义说道。
牢卒告退离开,连门都没锁。
牢卒来到了对门的老头面前,尊敬地将饭菜递了进去。俭朴的两个馒头,三碟小菜。
送饭的牢卒将饭放好后,便尊敬地说道:“大人,您的饭放这了。”
那老头点了点头,说了句:“退下吧。”牢卒立马恭尊敬敬地退了开去。
李明义从一边吃着饭,一边在看着对门。他发明牢卒虽然对他和老头都很尊敬,但较着地对他是奉承,对老头是发自内心的尊敬。不由地好奇起老头的身份来。
李明义自来生地对着老头说道:“老头,我这有鱼,你要不?”
老头抬起了头,看向李明义。借着牢房外的光线,李明义看清了老头的容貌。一张苦瓜脸,眼光如炬带着威严,鼻梁中正,嘴角微微有些下垂,打理得十分规整的山羊胡中夹杂着些许斑白。
老头抬起头,看着李明义说道:“你是哪家的小家伙?怎么到这来了?”
这问题问得李明义就没法回答了,于是他说道:“我叫李明义,你猜我是哪家的?”
老头思索了一番道:“姓李,念必是并州李家。难道是西凉王王妃的亲眷。那倒也勉强可以进这‘天’字号房。”
睹老头帮他找好了身份,李明义赶紧“嗯”了一声糊弄了过去,岔开话题道:“老头你呢,你是谁家的?”
老头笑了笑说道:“我嘛,叫做于益谦,并不属于你们这种大家属的。只是得罪了天子,被关在了这里。”
一听这话李明义瞬间来了精神,直接端着鱼走出了牢门,来到老头的牢房门口,说道:“老头可以啊,竟然可以得罪天子。来来来,我们一边吃鱼一边说说你是怎么得罪天子的。”
于益谦念必在牢里也寥寂久了,当下也不推托,和李明义一起,一边吃着鱼一边聊起天来。原来,于益谦三年前卷入了一桩案子,所以从内阁次辅的位置上被拿了下来。
三年前皇后病重,太医魏仲平医治了一月后,皇后的病毫无转好的迹象。为了医治皇后,天子陛下便开端求神问卜、四处求药起来。
此时,火神教王不易献上了一枚能医治百病的红丸。皇后吃了红丸后,病情好转了三日,天子十分欣喜,连忙大赏王不易。可是,三日后皇后的病便相持不下,药石无效,最后撒手人寰。
一时之间,朝堂上便分成了两派,有人攻击火神教所献的红丸有毒害死了皇后。有人说是太医魏仲平用药有误才使皇后病倒。于益谦作为文教清流,自然看不上火神教,于是也上书弹劾火神教,误国害人。
合法两派争吵不休之时,一个消息传出。太医魏仲平在家中他杀身亡。这一下子,撑持火神教的自然占了优势,天子也偏向了火神教。于是,天子下旨要将张仲平百口流放,女子充为官妓。
这时候群臣噤声,唯有于益谦继续上书。于益谦上书表现道:魏仲平死因未明,陛下怎可随便下决断。请陛下支回成命,让六扇门严查魏仲平死因。
可是天子陛下此时曾经盛怒,底子不肯听于益谦的话,反而直接将于益谦关在了天牢内。
李明义听完,有些唏嘘道:“此事确实疑点较多,魏仲平未必是他杀的。不过皇后之死也未必是因为红丸。现在谁也说不清了,只是不幸了魏仲平。”
于益谦说完这些,拿过李明义的酒壶喝了一口,有些哀痛地继续说道:“皇后到底如何死的,我实在并不在意。我所愤怒的是,我们陛下竟然信鬼神,而不信我等臣子。甚至让王不易那厮来教导太子读书。苍天啊,苍天,如何能将大明的未来放在这群神鬼之手。”
说到后面,于益谦曾经老泪纵横。李明义看着他,心里也很不是滋味。这番扳谈下来,李明义晓得眼前此人学问、胆识、品格应该都是一流的人物,可惜天不逢时。
李明义安慰他道:“于先生,你何必如此?陛下未必会念你的好。不如养好身子,将来有机遇再次为大明的公民谋一番福利。”
于益谦擦干了眼泪说道:“让小友睹笑了。”
李明义赶紧说道:“于先生的仗义执言让在下十分佩服,如何会笑先生。”
于益谦摇了摇头,说道:“仗义执言有何用,到头来还不是在这牢里打发时间。”
李明义问道:“那陛下有没有说,要怎么处置先生?”
于益谦有些失望地回答道:“要是说了怎么处置我倒好了。哪怕一死,我也不怕。只是陛下只是把我丢到这里,不闻不问。”
听到这,李明义也替他惋惜,安慰道:“也许陛下只是没念好怎么处置先生。”
于益谦不再搭话,只是走到自己牢房的深处睡了起来。李明义睹此,也只能回到了自己的牢房。
一连两天,李明义在牢房中,好吃好喝的吃着。闲来无事便练练拳脚功夫,奇尔和于益谦聊聊天,日子倒也过的还算惬意。
和李明义的惬意相比,此时范淹的府邸却气氛十分慌张。范淹正坐在范府的大厅内,两旁坐着十余位范淹一派的官吏,范淹的两位幕僚谢圆明和李先生正在汇报着。
听完他们的汇报,范淹一拍桌子怒道:“这天杀的火神教,竟然悄无声息的吞并了这么多世家的地皮。要不是此次针对谢家地动作大了些,我等还被蒙在鼓里。”
下首的官员们纷纷附和点头怒骂火神教。此中一位官员说道:“我等应该尽快上书,让陛下处置火神教。”
范淹叹了口气,说道:“弹劾火神教的折子这两年不晓得写了几,结果哪一次陛下准了的,我等还是要另外念念举措才是。”
寡官员听后,也只能继续怒骂火神教,毫无举措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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