不明不清翊坤宫之变239决战紫禁城“嗯，四哥，我看可以。这样，小弟亲自去天津卫跑一趟，你在家里坐镇，三哥到皇城和锦衣卫衙门转转，有情况也好及早联络。” 兄弟俩互相望了望，还是李如梅先开腔。别看他排行老五，说话做事却十分果断，反过来把两位哥哥支配的明大白白。 “如此甚好……”李如樟点头应允。 “嗨，总算是说通了，等着吧，过不了多久你们就会感激三哥的！”李如桢更是如背重担，伸手抄起桌上的乌纱帽大步出了屋。 “唉，幸亏陛下指点，否则李家怕是真要万劫不复了！”待李如桢走远，作势也要离开的李如梅停下了脚步，一屁股坐下，抹了把鬓角的细汗长长叹了口气。 “今年的秋天怕是要杀得人头滚滚了……眼下两哥远在陕西，李家能否保存就看今晚了。你赶紧去天津卫把此事奏报给徐光启、袁提督。 辽东铁骑……一群夸夸其谈的家伙真可笑，要是没有十足把握，陛下怎会把如此强兵放在身边。老五，你说陛下是不是有意而为，就是念把这群人勾引出来聚而歼之？” 李如樟此时也不像刚刚那样表情严肃苦衷重重了，但也没有丝毫利落索性的模样。出卖亲哥哥的滋味很不好受，可为了保全李家上下几百口人又不得不做。 至于说一同被出卖的朝臣同僚，那是活该！这群家伙常日里总喜欢对领兵将领指手绘脚，稍有不从就上疏弹劾，编造网罗罪名的本事一等一，可要谈起带兵交兵运筹帷幄全是废物。 就是这么一群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玩意，竟然念里应外合算计天子，真是不晓得死字怎么写。 别说辽东铁骑入关之后曾经刀枪入库马放南山，基本失去了战斗力。就算战马、武器、甲胄都在，碰上在海河机械厂里睹到的那些火铳也是活靶子。两三百步兵足以正面临抗，且最终失败的肯定是骑兵。 “谁晓得呢，当今圣上神龙睹首不睹尾，难以揣摩。四哥，万一……我是说万一三哥他们真得手了呢？”李如梅半抬着头念了念，当初天子在机械厂诡秘召睹自己兄弟两人的情景还历历在目。 平凡的相貌之下是一颗绝不平凡的心，所讲的那些事经常会显露在脑海里，让人久久不能入睡。但话又说回来了，天子究竟是人不是神，只要是人就有可能失误，不怕一万就怕万一嘛。 李如桢出门之后并没有去锦衣卫衙门，而是一路向西去了沈鲤尊府。放在往日，像他这种身份的武官别说求睹内阁首辅，怕是连人家的大门都进不去。 但今天不比往昔，沈鲤不光睹了，还让到正堂以礼相待，一口一个李指挥使，就好像大事已成，真的升任为锦衣卫指挥使普通。 “可是那李家老三来了？”待送走了李如桢回到后堂，早就在此的李廷机率先发问，身边还坐着左都御史温纯、兵部尚书孙玮、吏科给事中亓诗教、以及顾宪成和叶茂才。
“不错，李如樟和李如梅兄弟曾经去天津卫招揽旧部了，虽只有千数，却全是久经沙场的捍卒。有了他们帮衬，守卫皇宫的大汉将军与阉宦内侍决然不是对手。 纯玉老弟，届时还需从兵部调拨一些马匹兵甲。那袁应泰和杜紧倒是恪尽职守的很，凡是入关的边军全被支缴了武器甲胄马匹。堂堂辽东铁骑不放在关外抵御外虏，偏偏要圈在京郊养着，可笑的很呐！” 沈鲤今日的表情很高，或者说些亢奋，性格也有了不小变化，处处抢先、事事拔筹，从言语到做派都充满了领导者的气势。提及天子更是少了往日的礼数，除了蔑视就是嘲讽。 “阁老请宁神，神机营虽然无法调动入城，操练的火器却要由兵部保管，戋戋监枪不足齿数。只是千余人马是不是少了些？若真与锦衣卫动起手来一时间怕是难以冲破宫门吧？” 兵部尚书孙玮答理的很爽快，神色却没有沈鲤那般兴奋。他原来不念参与这等拿脑袋拼出息的疯狂活动，怎奈在其位身不由己，既然曾经被告之就没有了选择。 另外景阳天子登基之后的一举一动确实也要挟到了自己的利益，如果不把势头遏制住，首当其冲的必然会是兵部。与其等着像沈鲤一样被迫下台，真不如冒险一搏。 “嗳……孙尚书多虑了，辽东兵将不是用来夺宫的，重在威慑。只要昏君一除，宫中必然群龙无首。那西宫皇太后是宫女出身、皇后又无子嗣，如何有东宫皇太后的睹识。 有道是母凭子贵，唯一能继任大宝的是福王殿下，东宫皇太后必然晓得此间厉害，念让福王顺利登基，她能依靠的只有我们。只要让福王安安全全入宫，不被那些阉宦所拦阻，大局定矣。” 听闻孙玮还在为手中兵马不足而忧虑，李廷机大袖一摆，滔滔不绝的讲起了逼宫造反的细节。按照他的说法底子不必要兵戈相睹，那是脑瓜子一根筋的粗鄙武夫才会用的笨举措，文化人自然有文化人的套路。 原理异常俭朴，景阳天子一死，或者说失去了意识，无法发号施令，最先得知情况的并不是宫外的官员，而是皇后和两宫皇太后。 皇后和西宫皇太后就算没被一起毒死，在宫里也翻不出浪花，能拿大主意的除了仁寿宫的太皇太后之外就是东宫皇太后，而后者的可能性最大。 但福王并不是东宫皇太后亲生，如果她不念丢掉皇太后的头衔，只有依仗文官集团能力与太贵妃郑氏相抗衡。不用任何兵将下手她就得主动请内阁大学士们入宫商议对策，这时候沈鲤自然而然就可以出面指点了。 但为了防备陈矩、王安等人狗急跳墙，手里也必须有一支管用的武装力量。京营和边军肯定无法调动，锦衣卫现在又不听话了，这才念到了李家的私兵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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