不明不清翊坤宫之变240决战紫禁城2“……不知福王那边可曾有所准备？”听完了李廷机的讲解，孙玮终于算是把悬着的心放回了肚子里，不过还有点担忧，那就是福王。 这位王爷和当今天子比起来肯定好摆布的多，可他背后还站着太贵妃郑氏一大家子呢，到时候如果翻脸不认账，大家不是都白忙活了。 “纯玉宁神，太贵妃那边不光表了态且早有此意，若不是此次沈阁老突遭昏君当堂羞辱，我等也不会行此下策。唉，早知今日何必当初，先皇当年迟迟不肯立储，怕是曾经觉出异样了！” 关于这个问题，最有发言权的不是沈鲤也不是李廷机，而是与朝堂和后宫关系最远的顾宪成。具体他是如何与太贵妃郑氏联络上的，没人晓得。 “提及先皇，某倒是念起一件事。听闻先皇暴毙之时屋内只有太子一人，会不会是……” 万事俱备只短东风，这让在座的每个人都倍感轻紧，提起的心刚刚落下，另一颗心马上又升了起来。左都御史温纯借着顾宪成的话锋引申了一下，结果说着说着连他自己都有点暗昧了。 “不会吧，事后并未查出异常。听太医们讲先皇经常服用一种丹药治疗腿疾，此药可阵痛却也能引发幻觉，若是剂量大了会让人无痛无疾而终。先皇遗容不悲不喜很是平和平静，该不会是被人做了手脚！” 与八卦之心爆棚的温纯相比，刑部主事叶茂才要更感性一些，也更专业。完全根据太医验尸的结果和万历天子的一贯风格为根据，驳斥了阳谋论。 “也不尽然，昏君擅妖术，其在西苑广寒殿内设一法坛，每日炼化宝石，佐之以盐糖，炼得之物似水非水，不在五行之中，性极烈，整羊丢进去片刻化为血水，毛骨皆不存焉！” 但温纯也不是无端辟谣，不知从什么生齿中得知了洪涛在琼岛上搞化学实验，但又不知化学是什么，于是按照古人的惯性思维，把一切未知事物都归结于神鬼法术的范畴。 “真有此事！温御史又是从何得知？” 历代天子中追求长生不老者甚多，炼化丹药者比比，不足为奇，但从没听说谁能炼化出如此恐怖之物。叶茂才还是不信，开端追问消息滥觞，如果只是民间谣传就没必要争论了。 “确有此事！昏君不知从何处习得了妖术，终日在那琼岛上施法，恶臭难闻。虽然琼岛被内侍严密看管，除了亲信不让任何人靠近，味道随风飘集却是瞒不住的，宫中有不少人都曾闻到过。” 此次是顾宪成替代温纯给出了答案，他的讲述比力合乎逻辑，虽未曾亲眼所睹却能让人产生无尽的遐念，还都是背面的。 “邪秽！在宫中行此等事有碍天地气运，坏了大明风水，荒唐至极！” 不等叶茂才再度提出问题，孙玮率先拍案而立，气哼哼的把一顶大帽子扣到了天子头上。按照他的说法，合算大明这些年来的全部天灾人祸，都有多是因为天子信奉妖术造成的。
“不错，若要恢复大明朗朗天地，昏君必除！”此言一出，寡人的精神顿时为之一振。 不管是不是真的，反正造反的理由又充分了许多。仅凭这一条，就足够把弑君说成拨乱反正，让阳谋变成大义。正所谓君为臣纲，君不明臣另择明主；父为子纲，父不慈子奔他乡。 但到底是君不明还是臣不忠，在政治斗争中就很难界定了。凡是大家只是把这番事理挂在嘴边当牌坊用，真正遵循的却是另一套标准，成者王侯败者贼！只要赢了，念怎么解释就怎么解释，输了的没机遇反驳。 入夜，慈庆宫，皇太后王喜姐曾经睡了，但躺下之后辗转反侧久久不能入眠。下午福王来了，还带来了不少精美礼物。 说是再过两个月王宫即将落成，他就要离京就藩。此去不知何时能力再返京城，特意奏请天子允许其入宫探望太皇太后、两宫皇太后和母妃。 虽说不是亲生的，可眼睹着孩子要远行心里也不由得生了一丝痛惜。当下没多念，不光犒赏了不少，还特意叮嘱一番，望其就藩之后恪尽职守，做一位忠于皇室的王爷，不要让陛下费心。 可是等人走了却越念越舛讹劲儿。但凡亲王就藩之前都是由天子下旨宣入宫内，即便天子记了礼部也绝不会记，底子用不着特意请旨入宫告别。 “是谁在外面喧哗！”刚刚有些迷糊正要睡去，不承念院子里隐隐约约传来了人声，困意顿时又被吵醉，怒不成遏！ “禀皇太后，是司礼监王公公……”片刻之后贴身宫女在外屋小声回禀。 “王安……他来做什么？”这个回答让王喜姐顿时困意全无。 曾经到了宫禁时间，王安百分百不会跑到慈庆宫来。就算天子真有事也犯不着让他亲自跑一趟，司礼监那么多有头脸的太监，随便派个过来传话也就是了。 “王公公不肯说，非要面睹皇太后。” “……更衣！”现实上王喜姐曾经起来了，不等贴身宫女入内伺候先自己穿戴了起来。 “王安，此事可不能有误，你确定！”片刻之后，王喜姐在正堂睹到了王安，一照面就知大费事来了，殊不知听完之后差点晕过去，天子竟然和西宫皇太后双双中毒昏迷不醉。 “奴婢岂敢妄言，万岁爷昏迷之前下令封锁内宫，不允许任何人支支。眼下万岁爷昏迷不醉，奴婢也乱了方寸，这才来请皇太后做主。” 要说在皇宫这种处所待久了，人人都能成为国家特级演员。此时的王安不但表情、语气到位，还主动加上了身段，满脸都是虚汗，双腿不停抖动，把内心之无助、惶恐流露得足够且自然。 “……好、很好、你做得对……且待本宫念一念……”王喜姐肯定不是装的，她现在脑袋里嗡嗡直响，双手抓着椅子扶手都快扣出爪印了，拼命让自己保持镇定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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