始天子看着双目清澈,声音冷硬,心中坦荡的盖聂看了半晌,冷哼一声。
“无需多事!”
转过身,仿佛永久不会累的始天子继续批复。
这份奏章批完。
始天子生练地要卷起竹简,手搭上竹简左边,以余光瞥了站在那里恭立不动的盖聂一眼。
那本应卷起竹简手便顺势擦过竹简,落在桌桉上轻敲了两下。
“卷好。”
盖聂那张脸照旧冷硬,没有露出其他任何如诧异,欣喜,不解等表情。
“唯。”
这位绝世剑客用那双早年只爱握剑的手,快速地卷起桌桉上已批复好的竹简,将其工整码放在一边。
“取来。”
“唯。”
新的竹简在始天子面前摊开,始天子手中毛笔再也没有放放在砚台上。
室外的太阳与往日相比,并没有什么不同。
照耀进章台宫内的阳光,与往日相比,也没有什么不同。
但是那阳光内一直忙忙碌碌的人,却从一个,变成了两个。
一直为始天子摊开竹简,卷起竹简的盖聂,没念过这是不是行玺符令事应做的事。
这位一直觉得行玺符令事事务繁多的剑圣,也没觉得这枯燥的摊竹简,卷竹简有何等费事。
他只是一丝不苟地做着这份乏味,无趣,从来没有人为始天子做过的事——就连最受始天子信任的赵高都没做过。
如果要是两日前的盖聂,看到自己今日这般模样,大概会内心道一句“舔狗”,再长叹一声“大丈夫何至于此”。
始天子阅览着奏章,溘然道:“夏无且说你剑术通神,有过目不记之能,是否真是如此?”
盖聂不假思索地回:“是。”
“那这奏章所书文字,你都记住了?”
“是。”
“你还真敢说!”
始天子都被气笑了,甩过手上奏章便打在盖聂身上。
盖聂没有闪躲,没有以内力抵御,任凭那份竹简砸在他的胸腹,砸出些许疼痛。
然后他不待竹简落地,接住砸完他的竹简,重新摊平,默默地放在始天子的桌桉前,未发一言。
始天子诧异地看了盖聂一眼,然后再次笑着,摇了摇头。
这声笑,是失笑。
始天子右手握住毛笔,提着笔锋,一边在砚台中蘸墨,一边道:“自今日起,朕命你记性变差,所看过文字尽皆记不住三息,听清楚了没有?”
盖聂身躯微躬,抬手低首,沉声道:“臣遵旨。”
两人继续忙碌,愈来愈有默契。
同样的时间,往日始天子能批两十份奏章,今日批复了两十七份。
始天子丢下手中毛笔,揉了揉发酸的右手腕。
除了前面的五份奏章,后面的两十两份奏章,始天子右手一直没有放下毛笔,一直在批复。
这是始天子第一次如此批奏章,他还有些不适应。
但始天子晓得他明日就会适应,就不用揉右手腕了。
他是始天子。
他必须适应。
始天子拿起那份写着“徙世界豪富于咸阳”的竹简,忍住打呵短的冲动,道:“摆驾议政殿,王绾,李斯他们应已到了。”
“唯。”
盖聂转身去吩咐。
在盖聂转身,无人看到的瞬间,始天子打了一个小小的呵短,很是满足。
出了章台宫宫门,始天子在去往议政殿的路上边走边念。
那竖子近十年不理政事,大秦内政他有经验,还能处置的了。碰到这种修驰道于世界,从未有过的大事便没经验了。
朕要修的九条驰道,要自咸阳直连秦国边疆。东至东海,北至长城,南至岭南,西至陇西。朕要在咸阳,十日之内可乘车抵达大秦东南西北!
如此花费之金钱甚巨,他不大肆制造琉璃,拦世界之财,怎可能供得起。稍候要嘱咐付子康一句,无论那竖子搬来几钱财,都说够修驰道便是。
哦是了,这付子康也是那竖子举荐,这怪名字还是那竖子所取,朕稍微敲打一句便是。其对维护那竖子脸面,应也很上心。
呵,造反一日,亏他念得出来……
“拜睹陛下。”
四个声音有老有少,混杂在一起。
始天子抬起头,这才发明议政殿曾经到了。
他向右丞相王绾,左丞相李斯,内史蒙毅,治粟内史付子康摆摆手。
“起来起来,暗里议事,要那些俗礼作甚?”
俯首阔步踏入议政大殿,始天子坐在上首主位,摊开竹简,第一句话便让四位秦国高官心脏一跳。
“各地贵族势力尾大不掉,致官府政令难通,难以治理。再有驰道耗资甚巨,只靠朝堂之资,皇宫,帝陵之民力也难以修之。因此两者,朕欲将世界豪富尽数迁来咸阳,一为政令通达使帝国不乱,两为修建驰道保世界太平,诸公以为,可乎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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