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你来做什么?”
“奴......”
“奴什么奴?快点回答。”
“......”
“快回答啊,何故至此?”
“奴...已无处可去,嘤嘤嘤...”
“......”
“快支声啊,哭什么哭啊?被那边那位长得像个绿毛乌龟般的人察觉,后果难料啊!”
“噗嗤...”
“......”
“姑娘何名何姓?”
“奴没有姓名,他们称奴小青。”
“小青?你白蛇姐姐去哪里了...小青啊,你可害苦俺了...”
幽州城外,燕大军人群之中,一高一矮,一壮一瘦两人在不停的低声嘀咕着。
高壮者当然就是落雁村的周富贵了,而矮瘦者就是小青,一名女扮男装的女子,也就是周富贵所救下的琴女,否则也不会将周富贵吓个半死...
周富贵于幽州城内杀人越货的,杀了四名胡人,曾经犯下了死罪,而无论周富贵等人如何毁尸灭迹,也不成能做得天衣无缝的,总会露出破绽的,没准现在幽州城内的捕快、巡检等正四处捉拿凶犯呢。
周富贵底本念,马上就要奔赴燕、夏交战的战场了,是生死未卜,那么就算是幽州城内的捕快、巡检等晓得了凶案是周富贵等人所为,也是鞭长莫及的。
幽州城的捕快、巡检等总不至于在战场上拿人吧?
可现在好了,小青这个人证自己找上了周富贵,若是幽州城的捕快、巡检寻迹而来,周富贵等岂不大事不妙了?
可此时的周富贵既不能赶她走,又不敢声张,只有尽可能隐瞒女扮男装的小青的女子身份,待有机遇再打发她滚开...
所谓势成骑虎,就是指周富贵目前的处境,周富贵都有些后悔救下琴女小青了,或者后悔因年青气盛,忍不得一时之气,杀了四名胡人。
“哎哟,哪个非命贼养的牲畜?念害爷爷断子绝孙还是念谋财害命啊?非命贼、贼配军、狗奴才!”
周富贵努力假装没事人似的,神情淡然,老老实实、规规矩矩的立在人群之中,可周富贵的老马却不用停...
老马已有两十多岁了,基本上算是马界老前辈了,所谓尊老爱幼,老马当得到其他马匹的尊重,可一匹年青的健马立在老马面前,马尾巴不停的甩来甩去的,甩在老马的马脸上,早已令老马怒火中烧,临了年青的健马推了一泡屎,还是稀屎,溅起了三尺高,溅在了老马的马脸上。
老马终于怒不成遏,怒嘶一声,人立起来,扬起前蹄,狠狠的踢向健马,可不知是什么原因,也许是老马老眼昏花,一蹄子竟然踢在了周富贵前面的一名壮汉的屁股上,顿时令壮汉大怒,捂着屁股跳脚大骂,各种污言秽语是层出不贫的。
“哈哈哈哈!”
壮汉屁股上,出现了两个较着的马蹄踢出的洞穴,黑色屁股已露在外面,顿时引得寡人是哄堂大笑,还好老马未踢中关键,否则壮汉真有可能断子绝孙了...
“你大爷的,图财害命?你个两傻子身上,有什么值钱的东西?图你什么?图你这身上两两臭肉吗?呸,喂狗的臭肉,送给老子都不要!”周富贵正在烦恼中,而事情起因,确实是自己的,这匹又老又倔老马的错,本念致歉两句了事,可壮汉骂声如雷,底子不容周富贵插嘴,终于骂得周富贵恼羞成怒,也是大声叫骂道。
“哈哈,原来是蓟州老驴啊?驴、马不同槽,活该你被踢!”
“哈哈哈哈!”
“蓟州老驴也好过你幽州云雀!”
“雀,鸟也,尔等一群鸟人,也敢出来丢丑?”
“砰!哎哟,小人动口不下手,你敢下手?”
“打得就是你这蓟州老驴!”
“兄弟们,这口气不能忍,这个脸俺们丢不起,杀啊!”
周富贵与壮汉的互相叱骂,引发了幽州旗与蓟州旗的骂战,不知谁先动了手,继而就引发了双方群殴。
双方打做一团,场面混乱不堪,阿尔布谷等旗将欲阻遏,可双方打发了兴,底子阻遏不了。
城门失火,殃及池鱼,一些旗将、押队等还没来由的受了不少拳脚。
头小个矮,身子肥胖,脖上还缠着一条绿色裘皮的阿尔布谷,气得脸色通红,拔出腰刀,大声喝止,却不知被何人推倒在地,仰面朝天,半天爬不起身来。
琴女小青是惊得脸色发白,躲在一寡幽州乡民之间,只能将关切的眼光投向周富贵,却无任何举措。
“好个伶牙利齿的白皮奴,你奶奶的,找打!”所谓冤有头,债有主,蓟州壮汉直扑周富贵而来。
好不容易整了条新裤子,这还没穿热呼,就被老马踢出两个洞穴,壮汉不禁肉痛不已,又被周富贵骂得怒气冲冲,于是怒吼一声,双拳直上直下的,向着周富贵扑击而来。
“下手是吗?”
周富贵丢去兵器,大踏步的迎了上去。
大家同为大燕伪军,世称汉贼,是同一条战线的战友...因而能够不动兵器就不动兵器,动兵器这事就大了,双方都是默契的抛去兵器,看谁的拳头硬。
壮汉为彪悍的北方大汉,身材雄伟,肌肉虬结,虎背熊腰的,拳头舞起来,是虎虎生风,直击周富贵的小白脸,周富贵也是身体强壮,可一个是黑壮,周富贵是白壮,身上的肉白生生的,如浪里白条普通。
这拳打实在了,周富贵的俊脸定会被揍成丑八怪...
头可断,血可流,发型不能乱!周富贵岂能让对方得逞?于是侧身躲过壮汉凶猛的扑击,迅速闪于壮汉死后,快速提出一脚,踢在了壮汉的腿弯处。
壮汉皮糙肉厚的,打在其他部位,就跟挠痒痒似的,而其弱点或者说薄弱之处,就在于关节、吐喉等处,周富贵是深谙此道的,因而一脚就将对方踢得单膝跪在了泥地之中。
这还是周富贵手下留情了,否则踹在壮汉的膝盖上,他这条腿可就废了。
“哈哈,刚吃过海参是吗...哎呦!”
周富贵扭住了对方左臂,哈哈大笑,可话音未落,壮汉右臂奋力一击,胳臂肘顶在了周富贵的头部,力量极大,直接将周富贵顶飞了出去,“噗通”一声,跌倒在了泥地之中。
“非命贼,假娘子,找死!”
壮汉大吼一声,飞身而起,如泰山压顶般的,压向周富贵。
这一下压实了,不光周富贵的小俊脸堪忧,就连他的五脏六腑也是凶多吉少了。
“彩!彩!彩!”
“典猛大哥果然威猛!”
“富贵也不落下风,好样的!”
一寡燕军此刻阵也不列了,还给激斗的两人腾了个处所出来,纷纷抱着兵器,看着两人打斗,大声鼓噪喝采。
终于爬起身来的阿尔布谷,坐在地上被气歪了鼻子,却无任何举措阻遏。
名叫典猛的壮汉来势汹汹的,吓得躺在地上的周富贵抬腿就是一脚,正踹在典猛的胸腹处,借势将他踢了个一百八十度大旋转,“啪”的一声,落在了泥水之中。
“好贼奴!”
蓟州壮汉典猛人如其名,果然异常悍勇,虽被摔了个七晕八素的,但很快就爬起身来,又向周富贵扑来,典猛悍勇,周富贵也不好,于是两人纠缠在一起斗了个难解难分,不分伯仲。
“哧啦!”两人久斗之下,典猛的裤子终于不堪其背,被扯开了个大豁口,露出了典猛黑红黑红的屁股。
“哈哈哈哈!”
一寡燕军睹状顿时哄堂大笑。
“我...我...哇...”
此时典猛也不与周富贵继续打斗了,兜着裤子,竟然放声大哭起来。
典猛虽威猛异常的,实在他的年齿刚及弱冠。
“啊?你哭...哭什么?”
周富贵身上也挨了典猛不少拳脚,身上也是沾上了不少污泥,不过衣物倒也完整,同时周富贵秉着打架发型不乱的原则,因而模样看着不是那么狼狈,起码比典猛好多了。
周富贵气喘吁吁的看着典猛哭笑不得的问道。
“俺娘...俺娘...缝了整整三个月,才缝好的,可俺穿了还不到一天,就...你赔俺,否则俺誓不与你善罢干休!”典猛哭丧着脸说道。
“哈哈,誓不善罢干休?”周富贵闻言不禁笑道:“不就一条裤子嘛,改日多送你几条便是,休要啰嗦了。”
话说也是周富贵的老马马老性格怪,踢破了典猛的裤子...确实是有错在先。
“这可是你说的?可不许欺骗俺。”典猛虽不信周富贵的话,但也是无可怎样。
典猛常日里斗勇是罕逢对手,却与一身白肉,假娘子般的周富贵斗了个不分胜背,因而典猛对于周富贵倒也有些敬佩。
“打完了?”营将慕容腾戈闻讯,终于带着百余骑兵赶来,骑在马上,铁青着脸看着周富贵、典猛两人下令道:“来人呐,绑了此两人!”
慕容腾戈的摆布闻言,便凶神恶煞般的扑了上来,将两人绑了个结结实实的。
燕军军法,乱军者斩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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