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出越行伍,搀前越后,言语喧哗,不遵禁训,此谓乱军,犯者斩之。”
燕军果敢营营将慕容腾戈铁青着脸对周富贵、典猛两人说道。
“对,对,慕容部大,麾下请令,斩了这些个刁民,特别是周富贵,悬首级于辕门,以明军纪,以诫示全军。”旗头阿尔布谷终于逮到说话的机遇了,看着周富贵恶狠狠的说道。
慕容腾戈冷冷的看了阿尔布谷一眼,并不搭理他。
作为一旗之首,旗中主将,旗中出现混乱,非但未能及时制止,反倒是弄得自己惊慌失措的,可谓是无能之极,他有脸嚷嚷着执行军法?慕容腾戈心中暗道。
“部大,周某不过与蓟州典猛有些误会,有了些口角而已,何谓乱军?所谓铁汉来自四面八方,不打不相识也!”周富贵看着典猛挑了挑眉头后说道:“是吗?典兄...”
军中打一架就要处斩?这军法也太严苛了吧?周富贵闻言要不斩首示寡,顿时给吓了一跳,真若如此,岂不是出师未捷身先死吗?
周富贵不晓得的是,燕军与夏军作战,是胜多背少,此中慌张的原因,就是燕严苛近乎残酷的军法。
看来这老乌龟与自己杠上了,或者是这老乌龟因朝廷犒赏一事,记恨自己,周富贵随后撇了阿尔布谷一眼后心中暗道,难道仅仅因为这个,他就念要自己的命?看来今后需防范这个老乌龟了。
“嗯,你说什么就是什么。”都要执行军法了,可典猛还在心疼自己的新裤子,闻言闷声答道。
“狡辩,汉奴就是能狡辩!”阿尔布谷闻言大声嚷嚷道:“部大,如此刁民...”
“住口!”慕容腾戈不待阿尔布谷把话说完,便打断他的话后呵斥道:“什么刁民?他们已是我大燕之军,何来民之说?”
燕立国之初,是尊胡卑汉,胡、汉之间泾渭分明的,可随着燕攻取汉人的地盘愈来愈多,就逐渐有些醉悟了,需抚慰治下的汉人,否则汉人比胡人大都十倍,再执行尊胡卑汉的国策,必然会激起汉人的凶猛抵抗,那么燕在华夏底子是无法立足的,最起码明面上不能再尊胡卑汉了。
又要让人家交兵、送死,还有将他们踩在脚下,换做谁也会意怀怨恨,甚至恨之入骨。
可一些鲜卑人,如阿尔布谷等,甚至朝堂之上那些贵胄老爷们,仍是沿袭早年的念法、做法,而整个大燕国有清醉认识之人也有不少,如慕容腾戈等。
“念尔等初入军中,尚不知军法,死罪可免,活罪难逃。”慕容腾戈沉吟片刻后下令道:“来人,各鞭一百。”
“阿尔布谷旗将,用普通鞭子。”慕容腾戈随后有些不宁神,看了周富贵一眼后,提醉阿尔布谷道。
若是用带铁刺的鞭子,要不了一百鞭,只需十余鞭,就会要了周富贵等人的性命。
“旗卒周富贵、典猛,脱下衣服罢。”执行军法的燕军军法官,拎着鞭子冷冷的对周富贵、典猛说道。
周富贵无奈,脱下了衣服,露出了一身精壮的白肉,而典猛却是一身黑肉。
“啪!啪!啪!”
斯须,周富贵与典猛被绑在行刑木柱之上,军法官抡起鞭子,一鞭鞭抽在了周富贵与典猛的身上,周富贵一身精壮的白肉之上,瞬间就出现了一道道血痕,纵横交错的,令人不禁惊心动魄。
周富贵痛得几欲昏厥过去,却咬紧牙关,一声不吭。
鲜卑人每打一鞭,就在周富贵心中刻下一道恨意,直至恨意滔天。
......
“你...周公子,你为何不喊?喊吧,喊出来就会舒服的。”小青将草药抹在了周富贵身上,周富贵虽痛得冷汗直冒,脸色苍白,但却仍是咬紧牙关,一声不吭的,倒是小青眼泪“叭嗒、吧嗒”的落了下来。
周富贵被打了百鞭,受伤颇重,但燕军向南开拔,周富贵仍是必须追随大军前行,不能留下养伤,不过好在慕容腾戈给了周富贵一辆驴车,周富贵才勉强能够前行。
此时大军行至邺城附近,周富贵便寻了间民居静养片刻。
因常年战乱,地皮荒芜,公民流离失所,因而这间所谓的民居,实在是居于此地的公民向南逃难后留下的,残垣断壁的,四处漏风。
邺城为北方重镇,战争之时,生齿寡多,商业繁荣,邺城的宅价就被炒上了天,可谓是寸土寸金,可战火一起,这间民居就不值钱了,甚至还不如一个炊饼...
“喊?喊什么喊?喊痛吗?”身上敷伤了药,感到凉丝丝的,周富贵疼痛稍减,而疼痛稍减,色心却上了头,趴在床上看着娇怯怯的小青笑道:“这其一呐,周某并非什么公子,乃是乡野耕种之人,你称我名字就行啦;这其两呐,你听说过七尺男儿流血不流泪之理吗?周某鄙人,戋戋伤痛,又有何惧哉?”
小青容貌并非是那种美若天仙或倾国倾城的容颜,而是稍显平淡,但却是肃静严厉秀丽,也就是睹之并不冷艳,但却是很耐看。
肃静严厉秀丽,皮肤白净,犹如出水芙蓉,婉转柔怯,如小家碧玉,同时举止娴雅,闲静时如娇花照水,行动处似弱柳扶风。
她的身世定然不凡,难道是大家闺秀?周富贵心中暗暗猜测道。
周富贵饱受拷打,被打得死去活来的,一路之上,哪里有闲时间赏识小青的容貌与身姿?况且当时小青以厚衣裹身,混在军中,就显得身材痴肥不堪了,此时小青虽仍是男装,但却是两件单衣,就凸现出了她的婀娜身姿。
小青是女子身份,混在军中,只周富贵及其要好的几个同乡晓得,绿毛乌龟阿尔布谷等人并未察觉。
只要伪装得好,也是可以瞒天过海的,古时花木兰替父去从军,也是许久之后才被人察觉的。
“流血不流泪?”小青闻言轻笑了一下,跪坐在屋中,用一炳蒲扇轻轻的煽着炉火,边煽边说道:“小女子可不是什么七尺男儿,睹了血可是怕死了。”
“还动不动就流泪...”周富贵闻谈笑道:“小青你...到底发生了何事?为何说无家可归了?”
“奴...”小青是个聪明人,晓得不能不明不白的跟着周富贵,只能据实告之,于是低头难得的说道:“小青是禁中之人...”
“宫...女?哎哟,俺的酿哟,你...你...你...竟然是宫女?为何不早说?”周富贵闻言大惊,吓得脸色都白了,不待小青把话说完,便结结巴巴的连连问道。
若小青是普通身份,甚至就是某大户之女,私奔至此,周富贵倒也不惧,可这宫中宫女...宫中走丢了一名宫女,岂能不严查?宫中太监、皇卫等定会寻迹追来的,到时候只怕是天王老子也救不了周富贵了。
为今之计,只有三十六计走为上计了,可周富贵这一走,必将会牵连家人的。
周富贵寻思来,寻思去,脸上是一副愁眉苦脸的模样。
“是啊,小青是禁中之人啊...”小青睹周富贵一副吃惊的模样,大感困惑不解,低声说道:“早年是,现在可不是了。洛阳城破之后,太后娘娘、陛下、皇后等被胡人掳至北地,小青也被掳到这里了,当年小青还不足十两岁...”
“哦...”周富贵闻言顿时恍然大悟,也感宁神不少,既然不是燕宫宫女,那么周富贵就不怕了,于是呼出口长气后说道:“原来是...宋...是宋朝廷吗?嗯,舛讹,我时不时要抽一次风,小青你接着说。”
宋与夏差不多,国破之后,昏庸外加倒霉的徽宗父子两人,被金人掳至北地,可宋的京师是在开封府,而夏京师是在洛阳,这一东一西的,是风马牛不相及的。
“噗嗤...”小青原来心中是异常难得,却被周富贵逗乐了,笑了一声后,急忙抬袖掩住了口,停了片刻后接着说道:“胡人凶恶,小青怕极了,当时只念一死了之,幸好有黄老爹...”
夏虽然不是宋,但其遭遇却与宋差不多,洛阳城破,夏君臣上下被擒,连同一寡后宫之人,被迁往北面,而亡guo之君的遭遇就可念而知了,是苦不堪言,堂堂一国之君,竟不如乞丐。而后宫之寡女的命运是更加凄惨,被羞辱、奸污等如家常便饭,这还是算轻的,甚至有人被胡人吃掉了。
也幸好当时小青年幼,未引起鲜卑人的注意,同时一名姓黄的宫中内侍竭尽全力的护着小青,小青方才逃过一劫。
“不幸,命运多舛,何其怜哉!”小青说完后,周富贵不禁长叹了声后接着问道:“小青你...何故出现在春风楼卖艺?”
“老爹他病重,需寻郎中拿药治病,小青在幽州举目无亲,只能将自己卖到酒楼献艺,挣些钱财,替老爹他看病。”小青泣道。
“不幸,真是不幸!”周富贵又是长叹道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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