马道婆?阳雯有点懵。
这个赵姨娘,说她粗蠢,实在奇然候脑子还是挺灵光的。
她说出马道婆那么多的私密事,吓得她再不敢来骚扰赵姨娘。
这事儿,马道婆不成能亲口对赵姨娘讲,她竟自己猜出来了。
“马道婆的事儿,就更俭朴了。”
林阳雯缓了缓神儿,撒谎扯皮的事儿她之前很少做,可真到要保护自己时,她也不是不能说几句,“晓得她帮你害宝玉后,我就特意留心探听她了。
我晓得,那个贪财鬼决不成能只做这一件坏事。果然这一留心,我就探听到她常去的那几家尊府都出了一些奇异的事。猜得八九不离十,我就诈她,结果一诈就让我诈准了,她就不敢再纠缠你了。”
“所以,姑娘做这些事儿,真的都是靠蒙的?”赵姨娘不甘心肠问。
“姨娘,不好意思,你的事我真的爱莫能助。”阳雯抱着胳膊,抱歉地摇摇头。
赵姨娘面色灰白,身子晃了晃,险些从杌子上栽下来。
这一趟出来,她不光没有求到阳雯的任何帮忙,还暴露了自己念要报仇的野心。
往后,会不会被人暗中下黑手?
“阳姑娘,还请不要告诉任何人,我来找过你。”赵姨娘摇摇晃晃地起身,告辞准备离开。
林阳雯起身相送,低声道:“姨娘宁神,姨娘今天就没有来过我这儿。”
她心里默默地道,即便以后你发生什么事儿,那也不是因为你今天这一行。
她晓得赵姨娘怕什么,下黑手的事儿,她肯定不会做。
可是,她不能保证别人也不做。
……
赵姨娘这一行,林阳雯不能提供任何帮忙,却是让她不安了这些天的心,终于沉静下来。
贾环傻了,只要他不醉,就不会有人找上她。
便是他以后醉了,那时事过境迁,林阳雯或许有了自保能力,曾经不怕贾家人找事了。
……
阳雯将一朵凝霜花剪下来,亲自送到太医院给王太医。
王老头儿两眼直冒光,那眼睛大概比贾环看到金子、银子还要亮,贼亮贼亮。
“丫头,你这又是从哪弄来的宝贝?这个老头子我也从未睹过。”
“这是凝霜花,寒性极强,我也只有这一朵。看在你痴迷药材的份上,借给你看看,等你看完了,记得还给我哦。”
“好,好,好!老头子我好好看看。那绛珠草真真是补气血的良药,上次……”
王太医意识到自己说秃噜了嘴,急速转换了话题,“姑娘拿出来的药材都不是凡品,这凝霜花的功效亦必惊人。”
“等等,等等,你说上次什么?”
林阳雯气得差点上去揪老头的胡子,将手里装凝霜花的盒子“嗖”地就支回来了,“你是不是把那片绛珠草叶给别人用了?我可告诉你,我手里只有一株绛珠草,再要可是没有的。”
“好,好,丫头别急,我保证以后不跟你要绛珠草,我保证!”
王老头看阳雯支回了凝霜花,真是急了,头上都冒汗了,“那个……那个花给我看看吧,此次我保证不给别人用了。”
阳雯白了他一眼,不情不肯地把手又伸了给他:“这种名贵的药材可遇而不成求,我手里也不多,你老人家可得给我保守诡秘。”
“行,行,我必然保密。”王太医连连保证。
看着他小心翼翼地将小锦盒放进药箱里,抱着药箱做贼一样回了太医院,林阳雯笑了笑。
她不过是吓一吓他,等她手里的绛珠草和凝霜花充沛了,足够黛玉和宝钗用时,有多的还必要王太医帮忙卖出去。
这两种药材有数,她可以无偿赠送给真正必要救命的善良的贫苦人,但对那些权贵人家,她可不会白送。
要念卖出一个好价钱,还得王太医这种经常与权贵打交道的人帮忙联系。
……
枝头上仅剩的一朵凝霜花也开端枯萎了,林阳雯算了算,从它盛放到枯萎大概只有一个周的时间。
不像昙花那样只有片刻的光耀,可光耀的时间也不长。
从花朵开端枯萎时,主干也开端出现枯败的迹象。
枝条不似先前那样晶莹了,呈现出一种灰白色。
整株花枝上覆盖的冰霜逐渐消退,即便给它浇几冰水,都阻遏不了它逐渐老去的趋向。
阳雯估计,待种子成生时,这株凝霜花就会完全枯败。
看模样,这也是一种一年生草本植物,若不在花朵最盛时采摘,就只能得到它的种子了。
所以,薛蟠当日能拿回几粒种子,已是极大的幸运了。
……
种植一茬凝霜花,阳雯赚了一副赤金头面和一千两银子,她将那十张银票揣好,去往贾母房里。
天凉,贾母七十多岁的老人家最受不得寒。
屋里连生了四个火盆,整个屋子都是冷飕飕的。
贾母正倚在暖榻上假寐,年纪大了,精神也不济了。
鸳鸯正拿着尤物拳,不轻不重地给她捶腿。
听睹阳雯进来,鸳鸯急速竖起食指,轻轻“嘘”了一声。
阳雯忙放轻脚步,走到她面前,悄声问:“老太太睡着呢?”
贾母一下子睁开眼,声音略有些疲乏:“是阳丫头来了?上年纪喽,愈来愈不中用喽。”
“老太太说哪儿的话?您老人家还好着呢,保证活到一百岁。”
鸳鸯去给阳雯倒茶,阳雯便拿过尤物拳来,接着给贾母捶腿。
“就你这丫头嘴甜,”贾母坐起身子,拍了拍暖榻道,“你也过来坐,陪我这老家伙说说话儿。”
阳雯依言坐下,将银票从袖子里取出来,笑道:“老太太,短债还钱,我给您送钱来了。”
贾母一下子瞪起了眼,不敢相信地问:“这就凑够钱了?你的那些铺面,三个月就能赚到一千两银子?”
她以为阳雯至少要用一年能力还清短她的钱,还真没念到,这丫头只用三个月,就来还钱了。
“不敢瞒老太太,阳雯除了一个食馆,一个作坊,一个田庄,还有其他的赚钱来路。老太太可以宁神……”
不待阳雯把话说完,屋外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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